——读娄德平《冰与火的对话》与俳句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文/娄义志
 
      几年前，娄德平先生送我一本诗集《冰与火的对话》，直到现在，还不时翻开读读，他的作品，仍然对我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和亲和力；有时，上网搜搜他的近作，又被他近年来创作的俳句所吸引。他活跃的思想、浪漫的情怀、优美的诗句、不停的创作，给人以精神的力量和美的享受。
      娄德平，当代著名书法家、诗人、艺术活动家。东西方艺术家协会主席、中国诗酒文化协会副会长、亚洲孔子协会常务理事、国际诗书画协会理事、华夏之窗文化研究中心董事长、中国美术家协会荣誉理事、中国艺术中心董事。他的第一本诗集《冰与火的对话》，收录诗作188首，尽显其浪漫豪放；第二本诗集《我要把太阳喊出来》也即将出版。
       诗集《冰与火的对话》，诗人思想活跃，思维敏捷，跳跃式的发散思维把天、地、人、宇宙、情感、美酒和艺术有机地组合成一棵树干强壮、枝叶繁茂、相互联系、相互滋润的思想大树。《宇宙畅想曲》、《神鹰》、《永不消失的声音》、 《跳龙门》、《谁惹怒了天公》、《法老的木乃伊》、《红酒》、《艺术天地》等，处处闪现着他活跃的敏捷的思维。在《宇宙畅想曲》中，对日月星辰和宇宙进行了拟人化的描写，赋予它们鲜活的生命：“在远古的天体黑洞里，太阳与月亮同是个发光体，日中有月的温柔，月里有日的刚毅，多情的元素啊！奏响生命美妙的旋律。凭借时间不断流失，但空间却刻下了宇宙永恒的发展史，那一颗颗明星，就是睁着眼睛的文字，无时无刻不在传递信息……茫茫的宇宙啊！谁知你有多少银河系，每个原子都含有无穷奥妙与玄机，梦中的太阳与月亮悄悄告诉我，你们地球上的人有谁能揭示宇宙的疑迷。”自然界的时空，常常发生着各种各样的现象，这些现象，在诗人娄德平的大脑里，就变成了生命的传奇：“天上奔驰一匹匹骏马，空间挂满铁青色盔甲，阴森森，昏沉沉，冥冥之中谁亮出光鞭，抽响一串串雷霆，绽放出满天开不败的火花。轰隆隆，喀嚓嚓——那是雷公调兵遣将，把人世间妖魔鬼怪惩罚！还是玉皇大帝嫌他的疆域太小，向遥远的黑洞开发！”打雷了，闪电了，暴雨了，涨水了！本是宇宙的自然现象，在诗人活跃的思维中，却吟唱出一曲强者的生命赞歌：“洪水卷走盘石流沙。那长久困惑在池塘里的鱼虾，借大潮直奔龙门，龙门从来就是一道关卡，对强者和弱者从不开闸，跳过去的是龙，跳不过去的，仍然还是鱼虾。”（《跳龙门》）历史的长河，淘尽千古风流人物，不管是帝王，还是百姓。但他们毕竟曾经来过这个世界，或主导过某个时空，反思历史，唯物主义，是他思想大树的重要枝干。读《法老的木乃伊》，我似乎读懂了娄德平的内心世界——他的唯物史观：一具能敲出声响的木乃伊/一个帝王不朽的遗体/他的灵魂在什么地方/世人从来一无所悉//他躺在自己的国土上/躺在后人建造的博物馆中/躺在无法翻身的玻璃罩里/任人指指点点/任人说长道短/评东论西//如果法老的灵魂/还死死守着他的躯体/他对世人的评说怎么会服气/说不定他会率领大军/向围观的人群发起冲击/也或许他会愤怒斥责后裔/不该对他曝尸揭秘/还可能他怨恨自身/掌权时叱咤风云/神化了自己最终遭人嫉//如果法老活着时/知道今天这番演绎/他可能宁愿做一介平民/埋尸黄沙 回归大地/也绝不会费力竖起金字塔/挖掘地下宫殿放生自己//一具法老的木乃伊/开始对神灵猜疑/他崇拜的太阳神/为何不从世人无聊的目光中/夺走他的躯体……
      读《冰与火的对话》，一个情怀浪漫、热情似火、豪情万丈的诗人出现在眼前，文如其人，大概是一个真理，娄德平先生正演绎着这样一个真理。仔细阅读《棒槌山抒怀》、《家乡的夜》、《我像早晨五六点钟的太阳》、《我与马饮着月光对话》、《我的身体是一本诗集》、《心在宇宙外》、《篝火》、《人生》、《把冰敲出火》、《大海当酒壶》等诗歌，可以读懂娄德平其文，也可以读懂其人。《我像早晨五六点钟的太阳》吟唱：“别瞧我满脸邹纹，其实我的心比小伙子都年轻，别瞧我一头白发像入冬的芦花，其实我的身子骨比泰山还稳重。不信，你听听，我的声音铿锵如钟鸣，不信，你看看，我的行动敏捷快如风。你听听，你看看，我背诵诗文，记忆明亮如白冰，你看看，你看看，我开山用力冲，石头会发疯。青山作证，我一气呵成十米活龙闹过长城”。“神在我身上点亮心灯，我活得很年轻，我活得很轻松，我活得像早晨五六点钟的太阳，升进东方时空。” 一个人老心不老，心态十分年轻，潇洒浪漫，幸福快乐的老人立体式地站立起来，这样的幸福老人，不是无缘无故的，是和共和国的健康成长紧密相关的。祖国造就了娄德平这样的诗人，娄德平把他的爱反馈给祖国和人民。不说他如何自费创立东西方艺术家协会，不说他如何让中国艺术走进西方殿堂，也不说他在国际上如何大力推介中国艺人成名，读读他的诗，你就会理解娄德平。如《心在宇宙外》：“心比光速跑得快，心在宇宙外。阳光给人温暖，我给人的是爱。宇宙无边无界，心在宇宙外。”再如：《篝火》：“我是一堆篝火，你是一片雪花。你飘到我身上，你怎能不融化。”娄德平喜欢喝酒，尤其喜欢格鲁瑞红酒，酒瘾上来，豪情万丈，也没忘记为人民服务：“我是只老虎，千杯万杯不醉，酒量大得无法计算，酒瘾上来了，能把大海当酒壶。格鲁瑞的红酒我最喜欢，喝多少我心中有数。今日是好日，今年是好年，我这个山大王，今年来为大家服务。”（《大海当酒壶》）
        读《冰与火的对话》，不少优美句子，给人以美的享受。诗集里，不但有大江大河的刚毅，还有涓涓细流的柔情；不但有高山流水，还有广陵止息；不但有李白式的豪气，还有杜甫式的朴实。在娄德平的抒怀诗中，佳句不断，如享美酒。例如“山举棒槌擂天鼓，老酒泡日眠，长空醉流霞，在我杯中旋”。“呷几口薄酒，胜过刘邦调几万金戈铁马征战，迎面奔来诗仙，瘦马的鬃毛里卷着古战场的风烟，问我杯中的月亮圆不圆。”（《棒槌山抒怀》）一个棒槌山和一杯美酒，酿造出这么醉人的佳句。大凡喜欢酒的人成了诗人，其诗风大都豪放不羁，娄德平也是如此：“我是一只年轻力壮的老虎，提到酒从来不糊涂，扳倒武则天的酒坛子，操起慈禧的酒壶，饮个天痛快，喝个地自在。”（《酒海》）哈哈！把武则天的酒坛子，慈禧的酒壶都搬来了，直饮个天痛快，喝个地自在，这是何等的豪情？何等的迷人？这样的豪气冲天，似乎喝的不是酒，而是王母娘娘的琼桨玉液！娄德平除了喜酒外，茶也是他的一个爱好。喝酒品茶间，往往触发诗人的灵感，吟出不可复制的绝美佳句。《茶道》便是如此：饮尽晨露，喝断晚霞，老壶内——又放进星星一把。手不离壶，摸一摸乾坤有多大，口不离茶，问一问岁月谁点化。品梦里——心空意无涯，清气袅袅通天道，笑流水漂去多少浮华”。娄德平酷爱书画艺术，诗集中多篇相关的文字，把他主观的情感和客观的艺术融为一体，达到了思想性和艺术性的高度统一，使人读后产生共鸣。如《迷恋的心留给了艺术大殿》、《艺术天地》、《小墨点》、《维纳斯来过》、《送花人何时归》等。“在朦胧的风雪中我走进了艺术宫殿/那是我永生都不会忘记的一个夜晚/想不到一个中国人的雕塑/竟比维纳斯的神情好上万千//啊！她是那样恬静、清雅、悠然/瞧！天下的美仿佛都汇聚在她的眼睛中间/站在她的面前，我好像在梦中飘摇/赞美她，我满心的话竟然挑不出一句恰当的语言//……走了，走了，我的脚步是那样迟缓/我恨上帝为什么不在我后背长出上千万双眼/走了，走了，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再回首/但我那颗迷恋的心却永远留给艺术大殿”。（《迷恋的心留给了艺术大殿》）读到这里，我的心激动起来……
       娄德平先生学习创作俳句只是近几年的事情，然而由于他的智慧，他的才情，他的专注、他的刻苦，俳句在他的笔下，成为他倾吐人生感悟，总结阅历经验，鞭挞社会丑恶，点评世间万象的突破口。他的俳句创作进入高产期。在短短的二年多时间内，他已写出汉俳6000多首，而且品质不俗。受到国内外一些俳句大师的赞扬和学者的肯定。
俳句，是日本的一种古典短诗，由“五-七-五”，共十七字音组成；以三句十七音为一首，首句五音，次句七音，末句五音。要求严格，受“季语”的限制。俳句是中国古代汉诗的绝句这种诗歌形式经过日本化发展而来。同时在日本以每日小诗的形式发展。日本出版文化史研究专家李长声说：俳句本来是“笑”的诗。文艺评论家山本健吉把俳句的表现特点归纳为三：滑稽、应酬、即兴。东西方诗人联合会主席杨四平说：俳句这种文学体式主要源于日本，放置于中国，大约就是小诗一类的文体。并说：俳句的形式与写作题材的要求均十分严格，其创作必须遵循两条原则：一、俳句由五、七、五三行十七个字母组成；二、俳句中必须有一个表示季节的季语。因此，严格说来，俳句是格律的诗，而非自由体诗。娄德平先生的俳句以三行为限，保持了俳句形态的整齐，且没有格律的约束，小巧灵活，有一种赏心悦目之感。
       娄德平先生从2016年2月开始创作俳句，至今已写作6000多首，并出版了《扯起银河放风筝》、《一堆篝火烤黄昏》、《菩提树上读经文》等三本俳句集。他的俳句与他的诗作一样，日月星辰、风雨雷电、山河湖泊、人物花鸟、妖魔鬼怪都在他的翻手覆云之间，表现人间百态、表达千思万绪、充满人生哲理，浪漫主义与英雄主义的融合，给读者以高度的凝聚力、冲击力、爆发力和震撼力。他的新作《扯起银河放风筝》、《菩提树上读经文》、《一堆篝火烤黄昏》由中国金诚出版社、华文出版社、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发行，共收集俳句新作900首。继《扯起银河放风筝》等三本俳句集之后，娄德平俳句系列将由中国人民文学出版社、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、美国日月星出版社等中外出版社出版发行。今年，出版发行将达8本之多。
由于本人不懂俳句，虽读了他一些作品，但说不出个道道来，只能摘录几首与大家共同欣赏：
1、神游长白山，想借天池洗把脸，再去会神仙。
2、我心有根绳，扯起银河放风筝，你哪看得清。
3、五千年演变，正史野史轮流编，赫赫阴阳间。
4、指间春风起，扯落天上一片云，雨里听蛙声。
5、悟空结婚了，唐僧听见吓一跳，眼泪哗哗掉。
6、一叶知春秋，万古风云一杯茶，心头醉流霞。
7、女娲想补天，放眼天下已无山，踹地问因原。
8、摘下故乡月，我要给它盖上被，好好睡一睡。
9、黄山迎客松，领你去看天都峰，空中全是梦。
10、想喝故乡水，清照看花天天瘦，心上风月愁。
11、梦里龙抬头，海天万里全掌控，醒后一场空。
12、我要当鸟王，乌鸦提高嗓门嚷，笑坏了凤凰。
13、此地有龙脉，妖魔鬼怪争起来，个个亮后台。
14、擂台直晃荡，龙虎豁出命争王，风雷震天响。
15、修行问身心，菩提树上读经文，莫听雨弹琴。
16、一条美人鱼，游到我的池塘里，这可咋处理。
 
 
原载：娄山文化研究会《娄山魂》杂志 2018年第二期